河南省开封市兰考县,这个因为焦裕禄而让很多人认识的地方。
焦裕禄,一个优秀共产党员,人民公仆的形象,这是从小就刻在脑海的。
20多年前,我有幸去过兰考,但心里却不是滋味。
我们厂是一家南通地区的棉纺织厂,棉花的大部分来源就是河南兰考县,焦裕禄工作到最后一刻的地方。
因为有着棉花资源的优势,兰考的这个棉花供应商就想自己办个棉纺厂。正值我们工厂进行设备升级改造的时候,首批更换下来的5000纱锭设备也就给了兰考。
所以兰考的这个老板就跟我们厂提出了技术支援请求,而这个任务就被交给了初出茅庐的我。
我带着一个细纱保全组长坐着兰考来送棉花的大卡车去了。
这是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,就坐着哐当哐当的两拖大卡车日夜兼程一路向北而去。
仗着年轻,昏昏沉沉的睡了醒,醒了睡,没觉得有多累,时间有多长,第二天中午到达河南境内。
几个人下来,找到了一个小店。
还没进门,一股羊腥味迎面而来。进去一看,蒜苗炒肉丝。
那肉丝竟然是羊肉,这对于我们江苏沿海的人来讲,实在接受不了。
我们那里羊肉最普遍的吃法是冷切羊肉,而且是冬天吃。
羊肉店把羊肉放在水里煮熟后捞出冷却就可以卖了。
买上一斤二斤的,老板帮你切成薄片,配上香菜,姜丝,拿回去装盘,香菜姜丝放在最上面,浇上生抽。
吃的时候,夹一两片羊肉和香菜姜丝一起吃。冷切的羊肉本身羊腥味比热的要小很多,香菜姜丝又是去腥的,所以很受欢迎。
夏天我们几乎不吃羊肉的,因为羊肉热性,夏天又热,腥味也更大。
记不得后来是怎么解决午饭问题的,就是对那股羊腥味记忆犹新。
下午三四点的样子,当司机说我们进入兰考县城的时候,我有点不可思议。
不用说高楼大厦,路两边就是一些低矮的房子,房子附近的地方长满杂草。我怀疑那根本就是一个破落的小镇而已。
路上灰尘很多,这是我的第一个特别的感觉。
马路不宽敞,也不太平整。
这些就是我对兰考县城模糊的印象,起码,兰考没有给我带来一丝丝的“感叹”。
焦裕禄,一个贫困地区的父母官,为了改变当地的现状,治沙丘,盐碱,于两年后的1966倒在工作岗位上。
网络焦裕禄
可是多少年过去,兰考还是比较落后的样子,让我心疼。
晚上,老板在一饭店设宴款待我们。
记得饭店老板用抄网捞出一条鲤鱼。
黄河鲤鱼
我们那里一般人很少买鲤鱼,因为鲤鱼有一股土腥味。
那时我还不知道“黄河鲤鱼”的名气,以为就是我们南方普普通通的一条鲤鱼。
老板和几个陪同的跟我纷纷介绍这是黄河鲤鱼,我感觉应该是黄河鲤鱼有不同之处。
那时还年轻,出校门也没几年,也没见过世面,所以面对闻名天下的黄河鲤鱼,我竟然“不知其为何物”。
黄河鲤鱼
要是那时有“百度”,掏出手机,分分钟的样子就把“黄河鲤鱼”的“祖宗八代”的“来龙去脉”查个一清二楚。
我想,那条在抄网里活蹦乱跳的黄河鲤鱼,应该不是在知道自己将要被油煎前的垂死挣扎,而是对我面对它这个大名鼎鼎的“鱼物”一无所知的控诉。
第二天的晚上,老板又带我们到同一家饭店。
一盆汤里,浮着一个白晃晃的东西。老板介绍那是“乳猪”。
乳猪
我的妈呀,一想到小时候看到家里母猪生产时小猪的样子,再看看盆中的白得扎眼的东西,我直言我不敢吃。
跟我同来的组长也一样。
最后,这盆菜全部由他们陪同的几个人“干掉”。
不过,现今的烤乳猪倒是色香味俱全,比起以前的煮汤的那种更能勾起人的食欲。
网络图片,烤乳猪
在兰考的那几天,令我印象最深的是那里漂亮的馒头。
我们每天早晚都有馒头,是厂里自己做的。
兰考馒头白白的,不像我们家里的馒头发黄。
兰考馒头表面的皮非常光滑,甚至发亮,可以把皮撕下来。
最大的不同,兰考的馒头很有“筋道”,咬的时候,要用力拉。
每天都有馒头吃,每次用力拉的时候,我都很惊讶,一直暗暗的想为什么这里的馒头这么有筋道。
记得我有问过他们为什么兰考的馒头是这样的漂亮,筋道,答案是因为北方温差大的缘故。
我查了一下百度(现在,不是以前,以前手机都没有,度娘还没出生呢。),有这样的解释。
“北方属温带季风,温带大陆性气候,夏季高温多雨,冬季寒冷干燥。小麦要经历低温条件,才能促进花芽形成和花器发育。北方温度较低,小麦易度过春化阶段。温度较低,光照时间长,昼夜温差大,对小麦蛋白质形成有利,所以有筋道。”
漂亮的兰考馒头
比起黄河鲤鱼,乳猪这些,还是兰考的馒头,这个最普通的面食,让我记忆深刻,至今难忘。
后来在完成任务之后我们去了一趟八朝古都开封,体会了一把当年皇帝接受大臣们朝拜时的凛凛威风,聆听了“潘家湖,杨家湖”的故事,欣赏了清明上河图的独一无二。
不过,这么多年过去,兰考我往往会想起,开封仅是偶尔。
虽然开封那里曾经有过很多的皇帝,但我依然记得焦裕禄的兰考。
如同我忘了兰考那些美食,但却依然记得兰考那个与普通人息息相关的馒头。
自那之后,再也没有去过兰考。